坑不留着过年。
本章依旧傻白甜。
他们这场HX足足隔了一个多月，前情忘掉的GN建议用归档功能寻找上几章_(:з」∠)_
8
天气晴好，阳光暖烘烘地照射进窗台，光束里飘散着细碎的尘埃。
适合户外运动的大好时光，屋里却弥漫着暧昧粘稠的气息。沙发晃动得厉害，三颗抱枕歪七扭八地滚落至地上，拖鞋一只翻面倒趴在沙发沿，另一只飞到墙角。压抑的喘息支离破碎地溢出，和着不知从窗外哪个楼层传来的提琴声，婉转热切，叫人听得心痒难耐。
骤然响起的铃声却打断了当下的氛围，新买的手机还没设定铃声，只是单调的“嘟——嘟——”。
“等等，”诺伊尔伸长手臂，想从掉在地上的裤袋里拿手机，却被晃得找不着准头。他啧了一声，轻推了推身上的人，“停一下可以不？”
说话间没顾着撑住身体，他的脑袋不小心被冲力撞到沙发的扶手，“咚”地一声。克拉默比他反应还迅速，立刻捧起他的头，心疼地往上面吹吹气，诚心道歉，“对不起曼努。”
“没事，你先别动。”并不疼，诺伊尔不以为意地让对方保持这个停住的姿势，以便自己可以去掏手机。
他的动作大大咧咧的，随着探出身的动作，克拉默被他夹得倒吸了一口气，不由难耐地唤他，“曼努……”
诺伊尔充而不闻，他看了一眼响过六七声已挂断的手机屏上的名字，“糟糕，我忘了安东尼！”又看看时间，天，都过四十分钟了。他赶紧回拨，“喂，安东尼，你还在球场吗？”
“是啊，曼努你什么时候来？”电话另一头的年轻人好脾气地说，“曼努你感冒了吗？声音哑哑的。”
“呃……喉咙有点痛。对了，我突然有点事，早上去不了了。”诺伊尔边说边把克拉默毛茸茸的脑袋移得离手机远些，——克拉默虽然停下不动，却仍不安份地凑上来啃舐他的脖子。
“这样啊，那好，你忙去吧，我先回家了。”安东尼说。
诺伊尔对他一点不生气的大方态度反而愈发愧疚，不禁说：“实在不好意思，过两天我请你吃饭道——”他差点在电话里惊呼出来。
“曼努？”
诺伊尔对突然不管不顾又擅自动起来的克拉默极为不满，可克拉默抿起嘴的表情居然看起来比他还不高兴。他剜了克拉默一眼，又没法阻止对方，只好匆匆对电话说了句，“我还有事，周一见。”挂断。
还没等他斥责，克拉默倒先问罪了，“干嘛要请他吃饭？”
“还不是因为你，我放了人家鸽子……我从前没做过这么不负责任的事。”这话说得断断续续，因为克拉默的冲撞来得更加用劲。
“曼努……”克拉默似乎想说什么，但最终没说出口，他将所有想说的话都付诸于诺伊尔的唇舌。
诺伊尔也不想说话了，他环抱住克拉默的脖子，迎接他激烈而急躁的吻。
汉娜足足在外面晃荡到晚上九点才回去，她在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有些尴尬，却发现正在看电影的两位当事人完全没当一回事。
屋里已经收拾妥当，像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。
诺伊尔照常是那个油盐不进的淡定脸，克拉默——换作平常的克拉默，被撞见这事儿应该是会尴尬的，可今天他的心情实在太好了，好到根本没有空间去容纳别的情绪。他巴着诺伊尔的那个黏乎劲儿，让汉娜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多呆半秒。
在饮水机前遇到克拉默，汉娜指道：“快把尾巴收好，翘上天了都。”
“？”克拉默眉眼都含着笑。
汉娜又逗他：“狼崽子叫声嗷给姐听听。”
“嗷呜。”克拉默眨眨眼，配合地叫了一声。
“天哪。”汉娜捂头，人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会下降，这何止是下降，直接跌成负值！
克拉默轻笑，也不玩乐了，正色说：“打算什么时候回去？”
“明天。”汉娜咬牙切齿地说。又赶她走，这是过河拆桥吧。
“哦。”克拉默说，“其实你可以再玩几天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这几天大商场促销，还有游乐场门票也降价——”
“说、重、点。”
“你在的时候，曼努对我比较好。”克拉默坦言。就像他一晚上都试图把诺伊尔从沙发那一头攥到自己怀里，却总被他嫌弃地推搡开，不是嫌太热，就是嫌他粘。可汉娜一推门回来，诺伊尔立即转变态度，主动挨近他，克拉默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，开开心心地把他抱到怀里，连兴致一来，轻吮他的耳垂，他都没什么反应。
她就猜到是这个原因，“才不要，我明天就走！”
“哦，好吧。”克拉默没多大反应。
“咦你不求我留下来吗？”汉娜得意地抬高下巴。
“没关系，反正耗的时间长点，最后曼努还是会依着我。而且我也不想家里老有个电灯泡，行事不方便。”
“嘶——”“电灯泡”呲牙，跺了跺脚，这个说话直球的混小子太气人了！
她一直想看哪天克拉默心甘情愿地在某个人身上认栽的场景。不过，想到这，她不由转头，目光落在客厅那个一手托腮，懒散地看电影的人身上。刀削似的侧脸，高挺的鼻，英气的眉角，嘴唇翘起的弧度十分吸引人，那张年轻的脸庞上，同时有着孩子气、和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稳，两种气质交杂。汉娜定了定神，又看向克拉默。他的视线方向，跟自己一样。
她从未见过他那样专注而执着的眼神。
这个人已经出现了。汉娜想。
汉娜又呆了两天后回家。
一起送完汉娜去车站，诺伊尔在返程的路上说：“呆会儿顺便去趟超市，家里冰箱空了。”
克拉默喜欢诺伊尔说到“家里”时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，他笑着应道：“好。”
他们在超市晃荡，诺伊尔一边选购东西，一边往购物车里放。“这款果酱味道还不错，我以前特别喜欢，不过热量太高，不敢多吃。你太瘦了，可以养壮一点。”说话间多放进两罐。他又拿起另一款，问克拉默，“你对花生酱过敏吗？”没得到回应，他回头，发现克拉默兀自傻怔怔地笑。他拿手里的罐头顶了顶克拉默的脸，“一个人傻笑什么？”
克拉默回过神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愉悦，“啊，你刚问我话？”
“你对花生酱过敏吗？”诺伊尔又复述一遍。
“坚果类我都会有点过敏，但是吃一点应该没事。”
“那还是不要了。”诺伊尔把手上的罐头又放回架上，顺手拿了旁边的，“巧克力酱呢？”
“喜欢！”
“好，我也喜欢。”诺伊尔刷刷搬了好几大罐进购物车，他点算了一下目前买的进度，“那接下去买点肉吧，有空可以煎个小牛排什么的。我记得你喜欢吃五分熟。”
“嗯！”克拉默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。他迈着小碎步推着购物车，紧跟在诺伊尔身后，看诺伊尔专注地选购东西，间或回头问一下自己的意见。
“曼努，”克拉默小声呢喃道，“你这样好像我……”
超市里声响嘈杂，诺伊尔没听清，“好像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克拉默吐了吐舌，万万不敢再复述一遍。他见这条廊道比较空阔，便推车追上去，跟诺伊尔并排。走了几步，克拉默说，“曼努，你看这边——”
诺伊尔转过头，却被克拉默趁机在嘴唇上啾了一下。
“公共场合，别闹。”诺伊尔说，注意到这个角落没人，才松口气。
克拉默像使坏的小孩得逞一般，满足地笑了。他心口的幸福感就像热气球一样，越涨越大，越涨越大，直至腾空而起，在明晃晃的阳光下迎风飞翔。
睡前，诺伊尔靠在床头，膝上摆着平板电脑，百无聊赖地翻里头的照片。克拉默窝在他身边打游戏。
诺伊尔一边翻一边调侃，“你以前这么瘦瘦小小的啊，哟，满脸痘，啧，这张摆拍的姿势也太蠢了。”
克拉默耳朵竖着听他说话，边操纵手机玩重力感应赛车，嘴角微微弯起。
“你跟汉娜的照片还真不少，”诺伊尔说着，不知不觉就撅起了嘴，他指照片上的一个人问，“这个是谁？老跟你们一块儿。”
克拉默抽空看了眼，心神又即刻转回游戏，“那是卢卡，我们仨从小一起长大的。”
“他也在城里工作？”诺伊尔翻到不少在这座城市的背景里他跟克拉默的合照。
“为了跟汉娜结婚，他去年请调回老家去了。”
“哦，”诺伊尔意味深长地点点头，“原来他们结婚了——”
“是啊，刚结——”克拉默突然住口，心跳一个停拍。手机屏上的赛车由于无人操控，很快在一个拐角处撞墙翻车game over。
糟糕，说漏嘴了！
“曼努曼努，你听我解释。”克拉默扑上去说。
诺伊尔慢条斯理地将他的爪子从自己身上挪开，抬起下巴，对他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，然后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——
“滚。”
克拉默抱着自己的枕头可怜兮兮地被赶出了房间。
TBC